緣·父母——寫在龍應(yīng)臺《目送》后_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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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作家龍應(yīng)臺在她的《目送》一書里寫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zhuǎn)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緣分這個詞,被千萬個人說過千萬遍,卻總能帶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在剎那間勾起心底飄渺如煙的情愫。因為緣分,因為命中注定,所以諸多啼笑因緣、離合聚散都有了解釋,所以才能在兵荒馬亂的紅塵中為蒼涼的內(nèi)心尋得一絲安慰與開脫。緣分,來時如露,去時如電,美麗如煙花,卻并不涼薄;清甜如花露,卻并不易逝;古樸如濃茶,卻并不苦澀。冥冥之中,緣分將一對對戀人牽在一起,將一個個孩子送至父母身邊,讓魚兒親吻大海,讓飛鳥擁抱天空……
可既有相遇,便有別離,任憑緣分再怎么美好,也無法阻擋自然規(guī)律的輪回。父母牽著孩子的小手一步步從時光深處走來,一個身影漸漸挺拔,兩個身影漸漸彎曲,最后,無論誰先放手,已長大的孩子都躲不過一個人前進(jìn)的命運。有些必要之路只準(zhǔn)一個人走,有些風(fēng)景只能獨自欣賞。龍應(yīng)臺說:“所謂父母,就是那些不斷對著背影既欣喜又悲傷,想追回?fù)肀в植桓疑鞆埖娜恕?rdquo;遠(yuǎn)足的孩子們離開時的步伐是輕快的,因此他們沒有想到過再回頭看一眼父母,也只要再多看一眼,他們便能輕易發(fā)現(xiàn),不茍言笑的父親淚濕眼底,多愁善感的母親已將晶瑩揮灑于離別的路上。只是,不約而同的,他們的嘴角都有一抹歡欣的笑意,輕淺卻如此清晰。
時光劃地成河,將孩子與父母生生隔于兩岸,河中波濤洶涌,遮天蔽日。孩子顧不了許多,背上行囊,毅然動身,如蝶一般開始蛻變,只是再痛再苦,也將獨自承擔(dān);父母無奈,只能在河的這岸以目相送,直至漫天波濤阻隔了視線。
于是,我想到隨緣,是的,隨緣。萬物皆有定法。人自出世那一刻起,便成為人生棋局上的一顆棋子。有時,看似一步無意的棋,卻能扭轉(zhuǎn)乾坤,使整盤棋局絕處逢生;有時,貌似輕松的一步棋,實則笑里藏刀、暗含殺機(jī)。但這一切都早有定數(shù),叫做緣。隨緣,所以內(nèi)心舒暢,不糾結(jié),不猶豫,不迷茫,花開花落,月圓月缺,順隨自然,心境安定,自有一番細(xì)水長流的景致。
于此,自然地,我開始思考并細(xì)細(xì)打量這位身為兩個孩子母親的作家——龍應(yīng)臺。
我想,能寫出如此富有生活氣息且通透的文字的龍應(yīng)臺,胸懷定是開闊的,因此能夠洞察全局,能夠在人生的戲劇中心無旁騖地向前走,從而揮筆潑墨,用文字在靈魂深處銘刻這湛湛日光留下的箴言。可是,想來她也應(yīng)是一個內(nèi)心細(xì)膩的人,性格上的粗糲與激昂使她如野火般燃燒,但這與她溫情似水的內(nèi)心并不矛盾。柔和的她好像一位在溪邊浣衣的姑娘,有瓦藍(lán)的天、清泠的水、明麗的心;清雅的她又好像一位撐著紫竹為柄的八十四骨油紙傘的女子,腳步悄然,行走在江南雨巷,恍若夢境。
她,如煙花一樣寂寞,似月光一般驕傲,像花瓣一樣柔美。讀她的文字,常有“重重似畫,曲曲如屏”的感覺。她用筆桿輕輕揭開人生的層層簾幕,從而呈現(xiàn)給人們?nèi)绱藴厍閰s也現(xiàn)實、豐富卻也冷峻的情感世界。
我終于明白,將有那么一天(或許那一天并不遙遠(yuǎn)),我也會如親愛的安德烈一般伸展出知識與思想的翅膀,駕著長風(fēng),乘著飛云,開拓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這途中,也許會有彷徨,也許會迷失前進(jìn)的方向,也許會被狂風(fēng)暴雨折斷翅膀,但,人生是一條不歸路,時光只是一個匆匆過客,注定了再疲乏,也不能停滯步伐;再困頓,也不能喪失希望。有些時候,只能一個人流浪,一個人天涯。只是一個人。
任風(fēng)雨來襲,我只坐擁王城。前進(jìn)途中,我仿佛感受到身后有兩雙眼睛,熱切,充滿希冀。
高一:趙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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