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錯,錯的是這世間_1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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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可還有房?”微涼的音兒,徐徐打轉(zhuǎn)驚得燭火晃了三晃,爆出個火花,暈暈的生出些許暖意。掌柜的昏昏沉沉抬起頭來,打量她一轉(zhuǎn),沒個好聲:“小二,給這位姑娘帶路。”
小二不覺有些發(fā)愣,也拖拖拉拉不愿意,她倒也不甚在意,只道送杯茶上去。收攏油紙傘,還有雨滴順著傘滴落,有些浸濕了裙擺。皓腕上素凈無物,用一只通翠玉釵挽起發(fā)絲,流蘇垂下來。除開那支簡單的玉釵,身上竟再無佩飾,朦朧的紫色頭紗遮住她的臉,看上去倒像是家教頗嚴(yán)的千金出門游玩。
摘去頭紗,微挑的眼角為那沉浸的睦子若有若無的染上幾分媚態(tài),帶清水出芙蓉的自若。素凈的手覆上眼,低徊嘆息。
翌日,她下樓。不言不語,只安然品茶。
馬踏飛燕驚一地漣漪,落花踏落為泥。束高的發(fā)髻,眉眼俊俏化不開的英氣逼人凌厲異常,來的女子張揚(yáng)放肆,徑直策馬橫沖入店。攜卷著濃厚的花瓣泥土味,想來是徹夜冒雨行路。
店家機(jī)靈,連忙上前點頭哈腰道:“女俠打尖還是住店?可否讓這小老兒把馬匹牽出去好生喂養(yǎng),小老兒可禁不住女俠這馬蹄一踏。”
她瞧著女子微愣,不覺失笑,指尖冰涼,卻也悲涼。轉(zhuǎn)身上樓,女子也隨她上樓。樓下店家一改卑躬屈膝之態(tài),不懷好意的擠眉弄眼:“這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當(dāng)真是有趣之極。”
她坐下,把玩手里的發(fā)絲,漆黑如墨繞在白如脂玉的手上,而后道:“夫人,素來可還安康?”后進(jìn)來的女子嗤笑一聲,英氣的遠(yuǎn)山眉微挑:“這幅樣子又是為何,夫君既然不在,你就收了這幅模樣罷。”
她微微握緊了手,用寬大的繡袍遮蓋住:“夫人千金之體,比不得我身份下賤,何苦一路追趕。”魚舒又笑,濃麗的眉眼綻放如牡丹,聲聲慵懶:“怎地夫君前腳一走,季溱你立馬就離開,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季溱抿唇一笑,她在顫抖,卻奮力掩飾:“我本就流落四海,算不得什么。”魚舒向來便是干脆之人,黑色刀鞘拍在桌面,銀票也拍在桌面:“要么離夫君遠(yuǎn)點自己開個戲班,要么為你的一廂情愿陪葬。”
季溱想笑,卻笑不出來,低垂的眼簾瀲滟水波流轉(zhuǎn),不過瞬息她抬頭粲然笑道:“自然是極好的出路。”拿起銀票,送魚舒離去。家道中落不是她的錯,淪為戲子不是她的錯,愛上不配愛的人不是她的錯。
恍惚間,簌簌梨花落下,那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的他,只微微笑彎了眼的喚她:“阿溱。”聲音輕的,仿佛叫重了,她就會消失般。眼淚從指縫滑落,從來沒有那么一個人,會視她如珍如玉。之前即便有了,現(xiàn)在也不存在了。
魚舒離去時干脆的話語還在耳邊:“我也不是容不下人,只是……”話鋒一轉(zhuǎn),凌厲得直掃她,眼底憐憫深切:“大家閨秀明媒正娶才配入府,何況,夫君說過,一生只娶一妻,此生絕不相負(fù)。”嘴角已含了深深的笑意,高貴明亮刺眼。
是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為何不會有人這樣待她?為何戲子不配如斯深情?
本珠翠羅衣長裙曳地,滿身珠光寶氣,俯覽臺下百態(tài),笑兮哭兮,立于高臺,隔離人世,活在一卷戲紙中。
卻卸下紅妝,褪去羅衣,流落千里,只因相信他會來接她,不想等來的是他的望族妻子的奚落。
本悲情傷月卻非要蕩氣回腸,戲開戲散人走茶涼,人生人死滄海桑田,最終不過一落魄戲子。
故作真情,逢場做戲,戲子本無情。
戲子真情,必受踐踏……
她死了……一把大火燒得干干凈凈,生不被人所知,死亦不被人所記。
某個男子,拋棄家族,名譽(yù),妻子,披星斬月,策馬而來,帶著她的一世安穩(wěn),一生鐘情。
高一:陳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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