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組_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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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如往常一般沒什么特別的這個季節(jié)的這個日子,滿目所及只能看到像是剛被秋風(fēng)席卷完不久顯得有些蕭條的枝條和細小得一不小心就會忽視掉的嫩芽。明明按照日期計算已經(jīng)進入了春天的范圍,但是到處都還和秋冬沒什么分別。
如果稍微有些轉(zhuǎn)暖也算在變化的范圍之內(nèi)的話……
在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也許時間的變化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可數(shù)的東西?;蛟S剛開始時可以慢慢地計算,從一到二到三再到更大的范圍,用相當長的時間都無法得出盡頭所在,一整晚也許也無法計算出比較準確的數(shù)字,直到因為疲憊而閉上眼才算是結(jié)束。唯一能作為感知到的時間在流淌的證據(jù)的,也許只有四時景色的變化而已。
面前的這家伙也是,似乎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會改變的安然的氣質(zhì)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像某種鐫刻在靈魂最深處的痕跡一樣未曾改變過。即使拿這點和他經(jīng)常不聲不響出現(xiàn)然后消失的行為來開玩笑也不會做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完全——不可能跟這家伙搞好關(guān)系啊,至少看著這張板得死死的臉聽著完全沒有起伏的聲線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Grora將枕在雙手上的腦袋稍微抬起一點,看向坐在書桌前工作著的wodahs。沒有和她一樣躲在被爐里偷懶的天使長略略低著頭,僅剩的左眼低垂凝視著面前的文件,這種認真到簡直有些刻板的工作態(tài)度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物應(yīng)該有的范圍啊喂……
她完全忘記了現(xiàn)在天使長坐在那里的原因是因為她的那份也一并丟過去了讓他完成的緣故。
“怎么了。”
感覺到凝聚在身上的視線,wodahs出聲詢問道。但是這種即使是疑問也和陳述句沒什么分別的刻板語氣,還有察覺到視線仍然像是在和空氣對話一樣的態(tài)度總讓grora覺得很不爽就對了。
“好無聊——”
面對grora的抱怨,wodahs僅僅是沉默了一秒。
“那就把自己份內(nèi)的工作做好。”
“開什么玩笑,能躲在被爐里休息為什么要出去挨凍?。?!”
“……”
對她的拒絕也不以為意,只是當做默認回答的wodahs也沒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回身繼續(xù)工作著。
啊。
其實并不是真的想推脫工作,只是想多說幾句話看看這家伙會不會有多余的反應(yīng)……畢竟在這個箱庭內(nèi)的生活已經(jīng)夠無聊了,把自己份內(nèi)的工作硬推出去也不太像話……但是這是什么反應(yīng)???!grora有些無奈地張了張嘴,還想像平常那樣多做些努力找點話題,不過每次面對這樣無機質(zhì)的反應(yīng)總讓她覺得脫力無比。
“有什么事嗎?”
也許一天要將這句話問上十幾次的wodahs沒有等到回應(yīng),于是又問了一句。大腿因為突然多出一個人的體重而一沉,grora帶著一絲促狹的微笑保持著趴在暖桌上的姿勢趴在他身上,歪著頭和wodahs對視著。
“……有什么事嗎?”
完全沒有變化。
從表情到語氣到動作完全沒有一絲變化,哪怕身上還壓著個人也是一樣,就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像是校準到極致的以精確為榮的鐘表一般,認真到了極致的這家伙……
也無趣到了極致。
“沒什么。”grora撇撇嘴,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重新回到暖桌前——用的是瞬移,和她突然襲擊時一樣。“暖桌的橘子要吃完了……”
“我這就去拿。”
這樣說著wodahs立刻站起身來,離開時順手也帶上了門。這種完全不應(yīng)該他來做的雜物也全部承包了也毫無怨言,被惡作劇了也不會做出過多的反應(yīng)什么的……真不知道說是聰明還是笨到家了比較好。
房間里只剩下grora在。
她趴在暖桌前看向窗外。料峭的春寒讓花草樹木仍然吝嗇著綻放出屬于自己的生機,就連天空也顯出有些蕭瑟而空曠的蔚藍,明明按照日期計算已經(jīng)進入了春天的范圍,但是到處都還和秋冬沒什么分別……
應(yīng)該也要到了櫻花的花期了啊,這幾百年來應(yīng)該都是這樣不會有太大變化才對的。
……就跟那家伙一樣。
她并不是神明,做不到強行改變?nèi)f物規(guī)律那樣的程度,所以“想看到天使長除了面無表情以外的表情”這樣無聊的小小愿望想要完成起來也格外費力。無論多少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怎樣的惡作劇,最后都因為只能看到面無表情的wodahs而收場。真是不甘心啊,但是比起不甘心來把精力花在準備下一次的惡作劇上或許成功的幾率就會大一點。
下一次。
下一次,過了幾百次幾千次之后仍然在說著下一次。會執(zhí)著于這種事情的自己果然也是無聊到一定程度了吧。
是的,非常無聊。無聊到除了“無聊”以外都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也許跟捉弄wodahs比起來欺負ater看她嗚嗚嗚地哭起來也許更加賞心悅目一點,但是在那之前果然還是這種無聊的事情更方便打發(fā)時間啊。
嘛啊……這種事情的意義本來就不應(yīng)該在意的。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很無聊,工作很無聊,兩個上司整天只會打情罵俏很無聊,那兩只貓很無聊,計算了幾百年的花期很無聊,到了時令還沒開放的櫻花很無聊,大半生似乎也沒做什么事情的自己很無聊……不過最無聊的果然是天使長那家伙。
能看到他笑一笑或者別的表情都行啊,一點都不識趣的家伙。
望著仍然是枯枝一片的櫻木,grora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四季流轉(zhuǎn)的輪回對于過于漫長的生命沒有意義。
拿上橘子,順手將它們?nèi)縿兒?,wodahs看了看廚房的四周——或許加上一壺大麥茶是不錯的選擇。又或許是自己領(lǐng)會話語的本領(lǐng)嚴重需要回爐重造,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會讓某個需要自己低著頭才能正常對話的天使感到不滿。
又或許應(yīng)該早點回去比較好,畢竟兔子太寂寞了可是會死掉的。
——如果真的這么說他保證grora下一刻不是會跳起來一拳打在他臉上就是會冷笑著反駁回來,不過事實上看她一臉無語像是斗敗了一樣不甘地鼓起臉頰的表情也相當不錯……只要不是覺得低落或者沮喪就好,雖然以他個人的立場來看也許grora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識低落和沮喪是什么。
推開門,有些意外地沒有遇到緊接而來的惡作劇。Wodahs低下頭看了看,grora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
是新的惡作劇嗎?
將手上的大麥茶和橘子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她仍然沒有對此作出回應(yīng)。
“……”
原來是睡著了啊。
明明是一天到晚臉上都掛著笑容,說不上開朗但是絕對不會給人壞印象的女孩子,睡著時眉頭卻無意識地緊蹙起來。拳頭也像是攥著什么,看來剛才那次惡作劇的失敗讓她有點不太開心。
腦海里剛剛轉(zhuǎn)過這個想法,wodahs就皺了皺眉。并沒有遭到什么攻擊,但胸口總是有種想讓他悶哼出來的不快的感覺,難道是因為自己做錯什么了?并沒有。一切行動都限制在秩序合乎情理的范圍之內(nèi),不可能有冒犯到其他人,特別是她的可能性。
輕輕地拉了拉被子不讓grora冷到,wodahs向窗外看了一眼。他知道grora有計算花期的習(xí)慣,也知道她雖然在計算正確時會顯得不屑一顧,但是真正出現(xiàn)了失誤時反而會有些無所適從——這也難怪,因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像是被設(shè)計好了一樣只在極小范圍之內(nèi)有一些誤差,一時習(xí)慣了之后就會感覺無趣。
能夠給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的生命“有趣”印象的,只有其他的生命而已。
不過也不必過于焦急,因為花兒是必定會綻放的。
放棄了直接回到辦公桌前繼續(xù)工作的打算,wodahs蹲下身仔細看了看grora的睡顏。
是想做什么,還是覺得自己需要做什么?在他所知道的范圍內(nèi),似乎并沒有什么能做的事情。但是這樣無聊的無意義的消耗時間的事情,做起來也并沒有什么罪惡感。——wodahs將原因歸結(jié)為它和秩序沒有沖突。
到了最后,wodahs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在準備從暖桌前離開時,他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grora的頭。
“櫻花開了呢。”
他用極輕的聲音說道。
像是被施加了什么魔法一般,花苞們爭先恐后地鼓脹著想要將自己最艷麗的身姿綻放出來,前不久還是枯木的枝頭此刻層層綴著粉白的櫻色,風(fēng)一吹過宛如搖動了滿樹的積雪,飛舞的櫻花甚至將天空中的云朵都染上了春天的顏色。
雖然花還有些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越來越多吧。
Grora如果醒過來看到了,應(yīng)該心情也會好一些才對。
Wodahs看著眼前的少女緊縮的眉頭被慢慢撫平,然后嘴角向上翹起,也許是做了個不錯的夢?只要不是夢到在捉弄自己就好。不過夢到了也沒關(guān)系,因為……
這樣無趣的生活,偶爾增加一些趣味也沒什么不好。
初一:凌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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