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傘_1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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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常打著一把舊傘。
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在我心中,是扮演著多重角色的——有時像天使,有時像剛從地獄中蘇醒的惡魔;有時如拂面的春風(fēng),有時也像刺骨的寒風(fēng)。無論她怎么變幻,她都是我心中最敬愛的人。
她總是打著傘。
那把藍方格的傘,是在我上小學(xué)一年級時買的,記得那天,我踏著歡躍的步伐沖出校園,第一眼就注視到了一個打著新式藍格子傘的女人。“外婆——!”我趕緊撲進她的懷里,生怕別人搶走著溫暖的懷抱。她笑而不語,用傘頂在我的頭上,刺眼的陽光就是這樣被像屏障一樣的傘擋在了外面,迎面送來了一片陰涼。我抬起頭看,脖子竟然有些酸。外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半抿的嘴唇似乎參雜著一絲幸福地對著我。
外婆好高大!
自此,外婆再也沒有來接我放學(xué),原因竟是——你要學(xué)會獨立。
好,我就自己走。
走啊走,一直走到小學(xué)搬到了楊家坪。坐車,需要坐兩個站,走路,可能要走20分鐘的路程。外婆給我辦了張學(xué)生卡,讓我自己坐車打卡,我一直都記著這個規(guī)矩。
一次,一次,天空不知是誰不小心打翻了灰色顏料似的,濃濃的灰色布滿了整個天空。雨也被引誘過來,發(fā)了瘋似的直往地上撞,像跟誰有仇似的,周圍的樹。都被他傷的“沙沙”直呻吟。
我的心緒伴著天上的光不穩(wěn)不定地。我頂著山一樣重的書包走在操場上,褲腳已經(jīng)被草坪上迸濺起來的雨水沾濕,刺骨的冷直竄上我的小腿。許多家長發(fā)了狂似的沖進操場,手上不是提著熱乎乎的大衣就是帶著把小傘,“媽媽,好冷哦。”“爸爸,回去開地?zé)峁?rdquo;接著就是家長的一陣陣噓寒問暖。我如同一個透明人一樣穿過充滿天倫之樂的笑聲和大口大口吐著白氣的人群,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
這時,雨在我的頭上停止了猛擊,身后一熱——頭上不知什么時候頂著了一把大傘,一件大衣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披在我的肩上。我轉(zhuǎn)過頭,一張緊鎖著眉頭的蒼白臉引入了我的眼簾。“亂跑什么?我找你好久了!”我心中冒出了一陣陣暖意,耳邊也充滿了外婆久違的數(shù)落聲,我幸福的咧開了嘴。頭頂上一大顆一大顆的水珠滾落了下來,涼中突然多了一些熱意,流到嘴邊竟然有些咸咸的味道。“你看你,都把我擠成什么樣啦?”我看了看旁邊,是啊,傘居然變小了,傘柄上又居然點綴了些星星點點的銹斑,再看外婆,臉上又被歲月增添了幾道痕跡。
過了好久,我才知道外婆那天沒有帶錢包。
春去冬來,我突然發(fā)覺門前的那棵蘆薈苗長大了,正被人折去做藥,平常在空地上玩的小孩也被大人爪、抓去上補習(xí)班了。
這天,外婆叫我陪她去買菜。
“外面正在下雨,多穿點。”外婆叮囑道。走出門,外婆遞給我一把新傘,一起跨出家門,雨便沖撞下來,雙雙打在我們的傘上。外婆正在和我說話,但我卻一直在注意她的傘。依舊,還是那把藍格子傘,我發(fā)現(xiàn)外婆抓著傘柄的三分之二,原來是傘把斷了,傘把里幽黑一片,還帶著濃濃的褐色,水珠落在里面,如凹凸不平的溝壑一般,我的傘比他的藍格子傘小,現(xiàn)在我拿著卻比她了足足一個頭!
外婆偏胖的身子蹣跚的走著,下階梯總抓著我的胳膊,慢慢的邁出一只腳,等重心平穩(wěn)后才落在梯坎上。在這一上一下的過程中,我偏偏瞥見了外婆她的黑發(fā)中多了幾十根白,金交織的細絲。連黑發(fā)也越來越少了,怪不得她老是抱怨自己的頭發(fā)比以前少了,以前一抓一大把。
她看著我,按了按頸部:“看吧,我都是半身入土之人了,看你都覺得脖子酸了,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
因為您像那把傘布泛黃的傘一樣老去了,而我,長大了。
初二:朱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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